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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n江南中国从王羽佳钢琴独奏会谈谈古典音乐舞台上的女性

2024-06-23 22:01:48

  jn江南中国从王羽佳钢琴独奏会谈谈古典音乐舞台上的女性美国卡内基音乐厅内,中国钢琴家王羽佳踩着15公分的“恨天高”,换了数次鲜艳的贴身短礼服,用纤细却有力的手指砸在琴键上……四个半小时的演出结束后,指挥家雅尼克直接跪在地上,对她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个夸张的“跪服”画面,迅速点燃了全场,也在全球社交媒体上引发热议。这是历史上第一次有人在一个晚上完成拉赫玛尼诺夫五部作品的演出,可谓空前绝后。

  其实,这并不是王羽佳第一次火出圈。她是郎朗的同门师妹,平均每年举行超过百场音乐会,演出足迹遍布世界一流音乐厅,一度被认为是“世界上最忙的钢琴家”。弹琴三十多年来,她拿过无数国际大奖,也因为特立独行的着装风格,被人们戏称为“钢琴运动员”。

  2023年年底在国内的巡回音乐会现场,她的短裙再次成为亮点。每演完一首曲子,她都会下台换一身新的演出服,颜色一如既往大胆、鲜艳、带劲。随着名气越来越大,媒体经常把王羽佳和郎朗放在一起比较,称她是“女版郎朗”。但王羽佳曾在媒体采访中表示:“我首先是我自己。音乐可以是自由的、的,衣服也可以,人们会慢慢适应的。”

  然而,这样一个在国际上声名赫赫的钢琴家,却鲜有文章去羽佳此次音乐会演奏的梅西安《圣婴二十默想》里面流动着多少宁静的力量,德彪西的《欢乐岛》又展示了多少她独有的表演技巧和音乐理解力,人们讨论的话题似乎永远离不开她的裙子。尽管如此,今天的局面其实已经是几百年来众多女性音乐家前赴后继努力争取来的结果。

  受中世纪欧洲父权思想的影响,很长一段时间里,女性不被允许接受音乐教育,更不被允许进行公开演出。古典音乐舞台上,根本没有女性的位置。比起男性乐手,女性演奏家走上古典音乐的演出舞台,往往要经历更多的阻挠和艰辛。

  妇女解放运动的风起云涌不过是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事。但此时古典音乐已经发展了几百年,巴洛克、古典主义、浪漫主义……翻过一座又一座高峰,掀起一层又一层巨浪。

  少数在这些浪潮中留下名字的女性偶尔翻出一朵浪花,也多半转瞬即逝。他们的名字永远是男人名字的后缀:玛丽亚·安娜是莫扎特的姐姐;范妮是门德尔松的姐姐;克拉拉是舒曼的妻子,勃拉姆斯的倾慕对象;阿尔玛是马勒、格罗皮乌斯、魏菲尔的妻子,众多艺术家的情人……比如克拉拉,青年时期就成为钢琴演奏的国际明星,李斯特、肖邦等都对她的天赋赞赏不已。

  但可悲的是,当时的社会环境,依然将女性定义为“家庭奉献者”。所以在嫁给舒曼之后,这位光芒四射的钢琴女星最终也只能回归家庭。还有门德尔松极具音乐天赋的姐姐范妮·门德尔松,也被父亲教育说:“对你来说,音乐只能是一种装饰,女性的唯一职业是做一名家庭主妇。”

  而比起成为独奏家江南体育,女性乐手想要进入交响乐团,更是难上加难。从交响乐团诞生到20世纪初,长达几百年的时间里,乐团中是完全没有女性身影的,全部由男性乐手组成。一直到1909年,巴黎歌剧院的管弦乐团里终于出现了一位女性身影——竖琴演奏家莉莉·拉斯金。这在当时的国际乐坛,引发了一场极大的轰动。她的出现冲破了男性垄断的乐团堡垒,成为历史上第一位走进交响乐团的女性乐手。然而,即便有了莉莉·拉斯金的先例,女性乐手进入乐团的过程依然步履维艰,她们为了得到和男性乐手平等的机会,又奋斗了近百年。

  转机最早出现在美国。1918年,克利夫兰管弦乐坛开始接纳女性成员;1952年,一名女性乐手成为波士顿交响乐团的首席长笛手。当然,迎接她们的,是各种乖张怪诞的反应和媒体充满噱头、避重就轻的报道。十多年后,指挥家伦纳德·伯恩斯坦为纽约爱乐乐团选择了一位女性乐手担任低音提琴手,媒体依然盯着这位乐手的身材大做文章。

  而在欧洲,女性乐手走上舞台更是长路漫漫。1982年,指挥大师卡拉扬与自己执掌多年的柏林爱乐乐团发生了一次巨大冲突,原因就是他想安排自己欣赏的单簧管女演奏家萨宾娜·梅耶入驻柏林爱乐乐团的演奏席,但乐团以“不能破例招收女性演奏员”为理由拒绝了。

  而举世闻名的维也纳爱乐乐团,也在其成立一百多年里,毫不掩饰地对外宣称:种族和性别的纯洁性是乐团艺术优势的根源。并以此为由拒绝录用女性乐手。因为这样的不成文规定,维也纳爱乐乐团不断被外界指责,甚至奥地利政府也因此遭到了公众反对。在的压力之下,直到1997年,乐团才正式签约了第一位女性乐手。

  可以想象,从登上演出舞台开始,女性乐手就不得不面对社会以及业内苛刻的审视。这样的审视可以说是全方位的,从演奏的乐器类型到演奏水平再到舞台着装,女性乐手要承受更多的偏见和热议。19世纪初,英国指挥家亨利·伍德在评价女乐手在乐团的表现时表示:我不喜欢女士们演奏长号或低音提琴,但她们可以拉小提琴。更有一些乐团宣称:只有男人才知晓音乐和音调的秘密,女性乐手的加入会拉低乐团的音乐水平。并认为女性怀孕会带来诸多问题和麻烦,女乐手尤其是年轻女乐手,会分散其他乐手的注意力。

  1944年,英国音乐家露丝·吉普斯在出席一场音乐会时穿了一件鲜艳的晚礼服,结果遭到了乐团管理层严厉的批评。原因是,乐团认为她借此机会在做自我宣传。但不屈不挠的女性音乐家们,用自己的努力和抗争,击碎了这些偏见,用实力争取到更多的舞台自由。出生于19世纪60年代的奥地利小提琴家玛丽·索尔达特·罗格,组建了世界上第一个全女性专业弦乐四重奏,并带领大家在全世界进行巡回演出,鼓励了更多喜欢音乐的女性大胆地站上舞台。

  因为需要力气和速度,乐队鼓手的职位也一直被男性垄断,直到历史上第一位职业女鼓手薇奥拉·史密斯的出现。从12岁开始打鼓,一直到20世纪70年代,薇奥拉不断加入管弦乐队、摇摆乐队和流行乐队,在美国及世界各地巡回演出。而这一切都发生在由男性鼓手和音乐家主导的时代。薇奥拉的突围成功来源于她过人的音乐水平,她以速度和精准度而著称,被称为世界上最快的女鼓手。为了进一步精进音乐水平,她利用不演出的时间去茱莉亚音乐学院进修,同时不断寻找与世界一流音乐人的合作和交流。而作为一名优秀的鼓手,薇奥拉在当时所得到的依然是男性视角的宣传——她被当时的媒体称为“女版吉恩·克鲁帕”(吉恩·克鲁帕是20世纪摇摆时代的著名鼓手)。

  薇奥拉以自己的方式对抗着不公平的性别歧视。她拒绝了一些知名男性乐队的邀请,只为了留在女子乐队里与女性一起奋斗,同时一边打鼓,一边为女性音乐人摇旗呐喊。1942年,她在杂志上撰文《给女音乐家一点儿喘息空间》,强烈建议让优秀的女性音乐家补上因为战争导致的乐队空缺,帮助更多的女性乐手实现自己的理想和价值。

  在一代代女性乐手的抗争和努力之下,更多女性有机会登上古典音乐舞台,乐团里也有了更多女性乐手的身影。包括女性在舞台上的穿着,也拥有了更多的选择和自由。

  2009年,女性在美国主要管弦乐团约占33%,伦敦和波士顿乐团占25%,柏林爱乐乐团占14%。2022年,纽约爱乐乐团的女性乐手人数在其成立的180年来首次超过了男性。

  与此同时,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女性成为作曲家、指挥家、钢琴家、小提琴家……她们依然在努力着,用自由的灵魂打破世俗的禁锢与规则,用热血和赤诚坚守着自己的热爱。

  女性作为一方力量,在音乐史中从未缺席。她们曾经带给男性音乐家源源不断的创作动力与情感滋养,但也远比我们以为的更独立、更有主见,这些鲜活且具有个性魅力的女性续写着属于自己的传奇,她们或具有无比优异的才华,或具有超凡的艺术品位。作为音乐历史的有力推动者,虽命运各有不同,但都值得被尊重、被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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